霍崎掏出手機,點開一個網頁,展示給女兒看:「是你做的吧,小小年紀居然這麼惡毒。」
他看向我:「藍茵,是不是你指使霍星語做的?一把年紀了,居然網暴一個小姑娘,要臉不要!」
說著,霍崎解下袖扣,挽起袖子朝我走來。
女兒趕緊抱住霍崎的腿:「爸爸,是我做的,和媽媽沒關系,你不要遷怒媽媽,她什麼都不知道!媽媽之前已經進醫院搶救過一次了,凌主任叔叔說再晚一步就不好了。爸爸,你不要氣媽媽,我不能沒有媽媽!」
霍崎踢開女兒:「滾!你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完全是個小潑婦!我花那麼多錢培養你,養得你一點教養都沒有!和霍顯簡直一模一……」
霍崎皺眉,沒有說下去。
女兒站起,憤怒地仰頭直視霍崎,「爸爸是說我像已經去世的大伯?你說你培養我,這麼多年你經常不回家,是媽媽帶我上鋼琴課,輔導我作業,你培養我什麼了!」
霍崎又一巴掌打下去:「敢頂撞我,反了你了!」
我斜眼看向張曼寧,她坐在沙發上,手撐在下巴,笑著欣賞霍崎教訓女兒。
甚至,她還沖我挑了挑眉,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我轉身,緩緩走向東側的博古架,在中間那層單獨擺了件瓷器,明嘉靖年間的青花云鶴葫蘆瓶,是霍崎前年花了兩百多萬拍下來的藏品。
其實這件拍品在明清瓷器里,算不得頂尖的,奈何霍崎喜歡,因為他過世的母親就叫李云鶴。
我拿起瓷瓶,掂了掂,直朝正在教訓女兒的霍崎走過去。
對準了他的后腦勺,狠狠砸下去。
刺啦一聲脆響,瓶子碎了,霍崎的腦袋也開花了。
他手捂住頭,不可置信地瞪著我,甚至還攤開手看了眼,確定滿手都是血,驟然暴怒:「藍茵,你想死嗎?」
張曼寧趕緊跑過來,焦急地從側面扶住霍崎,她兇狠地剜了我一眼:「瘋婆子!」
這女人看了眼滿地碎片,似乎又找到了一個攻擊點:「這可是霍叔叔最喜歡的古董,好幾百萬呢!」
霍崎腳底有些踉蹌,他臉色極難看,除了憤怒外,還含著殺氣:「看來今日不教訓你,是不行了。」
我挑眉:「那你還等什麼,來弄死我啊。
霍崎往前邁出一步,似乎頭暈了下,差點摔倒。
我不屑一笑,把手中的半截瓶頸丟在地上,俯身將女兒撈起:「霍崎,你再動我女兒一指頭,這次讓你腦袋開瓢,下次,一定就要你的命!」
張曼寧扶著霍崎,添油加醋地拱火:「反了她了,明明是她教女無方,害得你的照片被公開,受人指點恥笑。」
霍崎瞪了張曼寧一眼。
張曼寧抿了下唇,沒敢說話。
霍崎將血毛巾丟在地上,從餐桌上拿了把餐刀,朝我走來,語氣森冷:「藍茵,這些年我對你確實太縱容了……我不會讓你死,但要讓你疼。」
我看了眼腕表。
忽然,霍崎的助理小朱推門進來了。
12
霍崎不滿地攆人:「滾!」
小朱手里還拿著電話,顯然很著急:「霍總,剛才我在警局的熟人給我打了個電話,警察正往這里趕,說……說有人報警。」
說完,小朱神色復雜地看向我。
霍崎指著我的臉罵:「你他媽腦子有坑是不是!?把警察招來,是覺得你女兒網暴的事鬧得不夠大?還是覺得現在還不夠丟人?」
小朱弱弱說:「霍總,不是家庭糾紛,好,好像是……投毒。」
霍崎怔住:「什麼?」
而他身邊的張曼寧明顯心虛,她扶著霍崎的手,忽地縮緊。
霍崎感覺到了,看了眼張曼寧,大手復上女孩的手。
「怎麼回事?」霍崎語氣森冷,質問我:「什麼投毒?你這不是好端端站在這里麼。」
我沒理他,四平八穩地坐回餐桌。
霍崎低聲問張曼寧:「寧寧,你說。」
張曼寧一個勁兒搖頭,可臉色已然慘白:「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做。」
我繼續吃菜,挺香的。
霍崎是聰明人,走過來,站在我身側:「你手里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我眉一挑。
霍崎緊著問:「是什麼?」
我被逗笑了:「霍總,你覺得我很傻嗎?現在告訴你,讓你想對策嗎?」
霍崎掃了眼客廳:「無外乎是一些監控視頻吧。」
他拉了張椅子,食指桌面輕輕點,一副與我談判的架勢:「阿茵,你想要什麼,盡管提。」
我喝了口湯:「當然是把她送進去嘍。」
張曼寧都急哭了:「霍叔叔,我懷孕了,我,我不要坐牢,不能受驚嚇的。
我抬眼看霍崎,嘲諷道:「一個低賤的私生子罷了,在哪里不是生,你說呢老公?」
霍崎目光冰冷:「那就是沒得談了?」
他攤開手,看了眼自己掌心的血,冷笑道:「藍茵,你意圖謀🔪我,同時又損毀我價值百萬的古董,你猜猜要判多少年?」
我噗嗤一笑:「夫妻吵架罷了,至于上綱上線?退一步講,你虐待未成年人,與第三者合謀向我投毒,我這個可憐又病重的母親拼命保護女兒,自衛罷了。」
我攏了攏盤在腦后的頭髮:「放心霍總,我認識最好的刑事律師呢。你愛面子,我肯定會讓你全國出名,到時候就怕你的股價,比你的臉色還難看呢。」
助理小朱急得冷汗都出來了:「霍總,我覺得咱們還是先離開吧,太太顯然在拖時間,咱們什麼都沒準備,警察來了可就真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