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崎笑著問:「你唱一首歌,多少錢?」
「我還在試用期,唱多少不固定,總之經理每晚給我結算 200。」
霍崎食指點著膝頭:「那我算你一首一千吧,唱歌抵醫藥費,怎樣?」
「好!」我拿起話筒,笑吟吟地望著他:「您想聽什麼歌?」
霍崎:「周慧敏的《最愛》。」
我一愣。
霍崎問:「不會唱嗎?」
不是不會,是當年我曾唱過這首歌。
霍崎說,我在舞臺上唱歌的樣子閃閃發光,他對我一見鐘情。
「會唱的。」我笑道:「但如果唱的不好,您可別怪我。」
我在屏幕上選好歌,動聽的旋律響起。
「天空一片微藍,清風添上了浪漫……」
我背對著霍崎,唱這首經典的粵語歌。
一曲終,我閉眼長出了口氣,轉過身,卻看見霍崎沉入沉思。
我心咯噔了下,難不成他察覺到什麼了?
27
「先生?」
我擺了擺手:「那個……我唱完了。」
霍崎如夢初醒般,輕輕鼓掌,「唱得不錯。」
我輕聲問:「您剛才怎麼了?是想起什麼人了?」
霍崎恢復之前的慵懶隨意,「哦,剛確實想到一個人,無關緊要。」
他看著我,下巴朝旁邊的位置努了努:「你從進來后,就一直站著,過來坐。」
我坐到距離他半米的地方,裝作局促不安。
「你很緊張?」
霍崎給我擰了瓶氣泡水。
我雙手接過,握在手里卻不喝。
霍崎習慣地摸出煙,看了眼我,又收回去了,「聽李經理說,你的藝名叫輕煙,本名叫什麼。」
我暗罵了聲,都找到這里來了,肯定把我底細查了個底朝天,裝什麼。
「沈輕青。輕重的輕,青色的青。」
霍崎手里把玩著煙,問:「那天為什麼會在墓園喝那麼多酒?」
我低下頭。
「不方便說是吧?」
霍崎倒也沒強求,他上下打量我,「那我換個問題,你有男朋友嗎?」
我拳頭不由得攥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先生來酒吧,只是喝氣泡水?」
我狡黠一笑,手按在茶幾上的價目單上,「我們經理可是給我派任務了,看來是完不成了。」
說著,我佯裝起身要走。
霍崎一笑,喊侍者進來,隨便點了些。
不一會兒,幾名服務生端著酒魚貫進來,茶幾都要擺滿了。
我掃了眼,有兩瓶路易十三,一瓶山崎 25 年和數瓶香檳,外加一些頂級果盤和軟飲。
霍崎手指勾了勾,只對服務生說了兩個字:「全場。」
服務生眼前一亮,立馬明白霍崎是請全場所有人喝酒,點頭彎腰地退了出去。
果然不多時,外面一片歡呼。
我「吃驚」地望著他。
霍崎似乎很享受我這目光,笑著問:「現在能告訴我,你有男朋友嗎?」
我從果盤里拈了顆草莓吃,「有啊。」
霍崎挑眉:「什麼樣的人?」
我起身往外走,朝他揮手:「是個很帥的弟弟哦。」
此時正值深夜,正是紅男綠女狂歡的時候。
舞池放著勁爆的音樂,DJ 搖頭晃腦地打碟,我跟著大家一起跳舞,跳到筋疲力盡。
我知道在二樓的某扇落地窗后,陰影處,有個人正在看我。
……
直到我工作結束,我都沒見過霍崎。
今晚霍崎總共消費了 28 萬,經理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恨不得把我這個聚財童子抱住親兩口。
他拐彎抹角問我,是不是認識霍總?
我說從沒見過。
經理一副了然的樣子,對我相當客氣尊敬,十分痛快地給我轉來了提成,雜七雜八的比如場地費什麼的扣下來,最終我到手 4 萬,另外多給了我兩千獎勵。
末了,他給了我一張名片,說霍總走之前讓交給我的。
下班前,經理叮囑我,霍總把酒存在店里了,明晚肯定還來,他讓我明天買件好衣服,好好陪霍總說話。
……
此時已是深夜,街燈孤寂地撒在地上,偶爾在黑暗處,傳來幾聲醉漢的嚎叫。
下雨了。
我伸手,任由冷雨滴在自己掌心。
系統好奇地問:「茵茵,我收回之前對你的嘲笑。你怎麼知道霍崎一定會來找你?」
我淡漠道:「那天醉酒,我的包里沒有身份證,卻有一張酒肆人間的小卡。」
系統了然,又問:「茵茵,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哈。你現在雖然也挺漂亮的,但是霍崎可是海王啊,那可是見過不少傾國傾城的大美女的人,你憑什麼認為他對你有興趣?」
我抬手,附上側臉。
「霍崎媽媽死得早,他被他爸爸接回霍家,但霍太太是他為眼中釘,對他并不好。他十二歲的時候,搬去舅舅家住。」
「他舅舅舅媽視他為親子,他表姐秦姝對他非常關愛,每天與他上下學,陪伴他走過青春期。不知不覺,他竟對秦姝生出情愫。」
「這不是古代,表姐弟注定不可能有結果,他把這份少年至純至深的愛意隱藏在心底。」
系統嘆了口氣:「所以他那麼恨霍顯和李文東。唉,我自恃通曉全書,竟然不知道霍崎的白月光另有其人。」
我仰頭,看漆黑的天。
是啊,惟有相處多年的枕邊人,才能發現微毫線索。
當初張曼寧僅有一兩分神似秦姝,就足夠讓霍崎生出偏愛,那麼和秦姝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出現時,對霍崎的沖擊力,是核爆炸級別的。
否則,他也不會浪費半天時間,送我去醫院,并且等我醒來。
「那麼系統,現在霍崎的愛意值時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