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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聲音播放出來:
“陸澈:箱子是甯甯送的禮物,記我名下,别碰。”
“乘務員:但這是特殊包,需做例檢。”
“陸澈:我說了沒問題,耽誤了航班你負責嗎?”
我擡起頭,語氣平穩而堅定:
“起飛前,乘務組對該行李已産生合理懷疑。但當時行李已通過安檢,在無明确違禁品證據的前提下,作為乘務負責人,我需綜合考慮飛行節奏與現場情緒穩定。”
“鑒于機長當時情緒不穩,且現場乘客已就位,若在艙門口發生争執,存在引發飛行延誤及不安的風險。”
“因此我決定暫不強行攔阻,并在飛行過程中對該行李全程設控監視,确保其在飛行途中無人接觸、位置未變,等待落地後統一處理。”
“之後發生的事,已有全程記錄,機場調度與執法機構均在現場。”
航司代表點頭确認,随後播放了官方通報錄像:
“經調查,涉事行李所有人為方甯,物品為其私人物件。”
“方甯供述稱,其準備該箱内容為個人意圖,旨在借禮物誘導陸澈在私下解除婚約後與其确立關系。”
“箱内藏有高濃度緻瘾性粉末,藏匿于女性内衣夾層,系一級航空違禁品。”
通報結論簡明而直接:
方甯,因買賣高濃度緻瘾性粉末、攜帶航空違禁物、擾亂航班秩序,被依法刑事拘留,移交司法機關,最終判處有期徒刑二十三年八個月。
陸澈,雖未直接運輸違禁物,但其在飛行期間有擅離崗位、違規攜帶非工作人員進入駕駛艙、幹擾乘務檢查流程等行為,依據《民航法》及航司内部管理條例,吊銷執照、終身禁飛。
同班乘務組全員免責,反獲表彰,其中顧曉棠因堅持程序與策略處置得當,被列為内部“優先提拔”人員。
場内一片安靜。
我掃視全場,最後隻說了一句話:
“我不是提前知道,而是必須知道。那是我作為乘務長的責任。”
10
第二天,我剛從飛行模拟訓練室出來,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顧姐……門外有人,說是找您。”
我一擡頭,看見玻璃外那個熟悉卻憔悴的身影。
陸澈。
他比上一次見面時瘦了不少,神臉上多了些疲憊與急切,但依舊站得筆直。
他比上一次見面時瘦了不少,神臉上多了些疲憊與急切,但依舊站得筆直。
可那雙眼睛裡,仍舊帶着過去那種不容拒絕的自信。
我沒動,他卻像走進了自己家,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了進來。
“曉棠,”他低聲開口,“我……是來道歉的。”
我沒有回應。
他看我不拒絕,也不出聲,自顧自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當初是我被她迷了心智,那些事我都沒想清楚……”
“她……她可能用了藥物,也挑撥你我之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
他一步步靠近,嗓音開始帶上一絲慣有的溫柔與央求,“曉棠,我現在終于明白了,我真正想走下去的人,是你。一直是你。”
我終于開口,語氣平淡如水:“請你離開。我還有工作。”
他卻仿佛聽不見一樣,繼續往前走:“我知道你現在還在氣頭上,我不指望你立刻原諒我。你可以慢慢考慮,我已經跟家裡說了,他們可以幫你調到高級航線,飛頭等艙組,薪資和路線都會——”
我輕輕一笑,眼神冷了下來:“不好意思,我靠自己。”
“我已經轉為國際航班主乘,不需要你所謂的‘幫’。”
我繞過他,走到更衣櫃前取下制服外套,利落披上,走向門口。
“行了,”我推開門,“我要出發了。”
他站在原地,仿佛還沒接受我轉身離開的事實。
而我已經再沒給他機會。
兩天一夜後,飛機返航,平穩落地。
我帶着組員從艙門走下,清點交接。
剛出通道口,副乘務員低聲驚呼:“顧姐……那好像是——陸機長?”
她頓了下,立刻改口:“哦不,陸澈。”
我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人群之外,他孤零零站在出口,手裡抱着一束百合花,臉色蒼白,卻站得極直。
我頓住腳步,沒有立刻走過去。
腦海裡一瞬間像翻出一段段舊航線。
那些年,是我陪他跑最辛苦的長途,是我在夜裡給他泡姜茶、幫他背飛行記錄。

更新时间:2025-06-24 1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