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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幽涵和她鬧得不可開交,直到她負氣出國。

陳姓高層把繼女安插進了公司。

只是顯然她沒能從變得優渥的生活里學到些有用的。

倒是越發有些隨心所欲。

不計成本地揮霍著她母親對她的溺愛。

我把那段監控轉存,發給了她母親。

此前找過我多次的獵頭公司也給出了新的條件。

我幾乎找不出拒絕的理由來。

原來跳脫出孫洲無形中給我設置的牢籠,外面的世界屬實精彩萬分。

他搬走了,大概是還不知道監控里那深情的一擁。

餐桌上留給我的字條滿是惋惜。

【如果一時的迷途要付出失去你的代價,我不會給她任何機會。】

人生哪有那麼多的如果。

有的話,該后悔的也不是他。

12

我提了離職申請,直屬的上司對此很懊惱。

「那點小風波真不至于,人都是健忘的,對別人的事不會記太久。」

交接需要一個月,我也不想瞞他。

那家挖我的獵頭公司早就虎視眈眈,從前是我不夠果斷。

房貸,孫洲的學費和生活費,無形中讓我在個人發展和穩定之間自動地傾向后者。

現在沒了最大的負擔,好像不敞開翅膀去拼一拼都覺得可惜。

上司了然,不再勸我。

捅破了那層窗戶紙,陳幽涵銷假回到公司低調了很多。

大概是收到了我離職的消息,她像是松了口氣。

再一次狹路相逢于茶水間時,她悠哉地攪拌著咖啡,抬頭盯著我。

「他現在跟我在一起了,比任何時候都更輕松更快樂。」

我好笑地看著她,「孫洲自己說的?」

「那不然呢?」

她冷哼一聲,「我比你年輕,也比你更懂他。」

我點了點頭,「你能這麼想最好,倒是關于他的使用說明,我樂意分享。」

「并不需要。」

她翻了個白眼,拉開門往外走。

我摸出兜里的手機看剛剛頻頻彈出的消息。

【我在你爸媽家門口吃閉門羹,你這麼快就告訴他們了?】

【只是冷靜期而已,我們還沒真的分開。】

【時間有時候可以治愈很多東西,你不在我身邊的第一天我已經追悔莫及了。】

【姜盼夏,求你也想想我,想想我們為彼此奮不顧身的時刻。】

我媽的電話來得很快。

劈頭蓋臉的,卻讓我禁不住發笑。

「姓孫的窩囊廢還敢叫我和你爸原諒他,軟飯吃了這麼多年骨頭都吃軟了。」

我聽著那頭嘩啦啦的水聲。

「你爸一桶水潑下去了,你是沒見那小子有多狼狽。」

我笑著,漸漸眼角滲出濕意。

軟著嗓子附和我媽的憤怒。

「對對對,還是你和我爸知道怎麼替我解氣。」

13

陳幽涵再次氣勢洶洶不敲門闖進來的時候。

我正在跟助理交接手頭幾個項目的進度。

她雙手拍在桌上,眼底還有點發紅。

「姜盼夏,你幾歲的人了,告到我媽那去?」

助理皺眉想勸她小點聲,我擺了擺手。

往后靠背,雙臂好整以暇地盤起看她。

「不然你以為我會忍氣吞聲地讓你噁心我?」

「你!」

她瞪圓了眼,「反正他現在跟我在一起,不要的是你。」

「我說過了,你喜歡就好,我不稀罕了。」

折舊都沒法掛二手的人,有人這麼拼命地搶。

她咬了咬牙,突然勾起唇角笑了笑。

「你是連跟我爭的勇氣都沒有麼?手下敗將。」

這四個字屬實讓我有點受用,不覺點了點頭。

「我確實沒想過他連坐個公交都能讓人看上,你也是沒見過什麼世面。」

偏偏門外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前臺同事捧著巨大的花束探頭進來。

「姜總,有您的花。」

助理接過來,看了看卡片嘖嘖出聲。

「他是在花店辦了包月?」

隨手把花往陳幽涵懷里一塞。

她微微怔神,在看清卡片上的簽名時又臉色微變。

我已經笑著看向她。

「你有空來我這撒潑,不如回去跟孫洲說清楚。」

「以前拿我的鏈子當禮物送你也就罷了,現在吃你的穿你的,給準前妻沒完沒了送花算怎麼回事呢?」

我知道那一段監控視頻和半年會的鬧劇早就讓陳姓高層焦頭爛額。

也知道她母親氣得住進了醫院。

一早向她下了最后通牒。

「你要非走我的老路,就別再回這個家了。」

沒人希望上岸后,還總被人提起此前濕漉漉泡在水里的樣子。

由奢入儉難。

無論是她,還是孫洲,都沒有充足任性的資本。

可惜他們卻誤以為自己有。

14

冷靜期的前一天,我直到凌晨才回家。

難得喝了不少酒,人走路都有點晃晃悠悠。

樓梯間燈光亮起時,我看見孫洲慢慢站起身來。

像是蹲了太久,他皺了皺眉,揉著膝蓋。

眼看我走到門口按密碼打開門,他伸手攔住。

「老婆。」

我頓住,有點嫌惡地避開他的觸碰。

「孫洲,別說你這麼快就被掃地出門了。」

他面上顯出幾分尷尬,囁嚅著。

「我只是沒地方去,總不能睡大街吧。」

「我爸媽知道我要離婚,連大門都換了鎖。」

他撓了撓頭,有點討好地看著我。

「他們只是嘴上說你這不好那不好,其實這些年他們覺得你比我強多了。」

看我只是冷漠地看著他,他漸漸安靜下來。

更新时间:2025-06-24 1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