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转过身,背影透着不容置喙的决绝,在经过吧台时,“哐当”一声巨响,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置在桌上,步子又急又重地朝楼上走去。
她要回房间火速收拾行李,一分钟都不想多待在这个让她受够委屈的地方,她要走,要离开这里破岛。
她用力地打开房门,打开行李箱,把柜子里的东西都通通拿出来,蹲在地上把衣服塞进行李箱,动作又急又重,她是一秒也待不下去。
她本该直接拒绝司母的话,她就不该来“加入”他们所谓的小聚,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和她站在对立面——讨厌的“旧情敌”司黎、“旧情敌”她哥司矜礼、还有乔娅那些莫名其妙的人,鬼知道他们是什么破关系。
个个对她就只有厌恶、刻意的排斥和敌意,她在这简直就是在历劫。
这一天她真的是受够了。
“这就生气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
司矜礼斜倚在房门上,双臂抱胸,眉梢挑着,漫不经心地看着她收拾着行李的背影,不知何时出现。
时允之听见身后的声音,指尖动作骤然一顿,随即眉头拧得更紧,连一丝回头的意愿都没有,没理他,继续收拾着行李。
她将行李箱拉杆狠狠往上一提,她攥紧推着行李箱,抬步就往门外走,脚步又急又狠,压根没打算再跟他纠缠。
下一秒,行李箱轮突然被牢牢抵住,动不了分毫。
司矜礼单脚抵着箱轮,力道稳得纹丝不动,明明姿态闲适,眼底却淬着点邪性的冷光,声线沉缓却带着钩子:“我让你走了吗?”
时允之见他挡住,冷眸扫向他抵着箱轮的脚,语气冷得像冰:“让开。” 话音落便猛地加力往前拽,行李箱却纹丝不动。
司矜礼非但没动,反而微微加重脚力,行李箱又退了半寸。他薄唇轻撇,声线低哑又带点戏谑:“就这么想走?”
“你走了,妈就知道了。”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她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满脸不悦里添了几分烦躁,他心里就没想过她,只是担心“妈会知道”,她隐忍着心底情绪冷声道:“我去酒店住,我不回去就没人知道。”
他眼底的戏谑淡了些,脚下依旧牢牢抵着行李箱,矜贵的眉峰微挑,语气里透着笃定的掌控:“天已经黑了。” 声线沉哑,语气没得商量,“要走,明天再走。”
“不!”她几乎是立刻冷着脸拒绝,语气斩钉截铁。
不可能,她是一秒也不想待在这,她不想再受这委屈。
“没我的允许,你出不了这个岛。”
她浑身一滞,“你混蛋!”她咬着牙挤出三个字,她竟忘了这岛是他的地界,他要拦她,简直易如反掌。
“安分待着。” 他只丢下三个字,语气冷得没一丝温度,是一眼也不多给,直接转身下楼离开。
走到一半时,他脚步突然一停,但没回头,声音冷淡: “下去吃饭。”
她生气地吼道: “不去!”
“随便你。” 头也不回地下楼了。
她站在原地,气得指尖发抖,喉咙口堵着怒火却喊不出口,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她把手里的行李箱用力一推开,猛地将房门用力一关,整个人靠在冰凉的门板上,急促地喘着气。
她身子止不住地轻微颤抖,鼻尖泛着红,眼眶里的湿意还没压下去,满心的委屈、憋闷的不爽和翻涌的烦躁,全都随着粗重的呼吸一点点往外冒,却怎么也散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