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婼言摇了摇头,“我也已经放过花灯了。”
说完,她看了陆晏昭一眼:“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陆晏昭愣在原地,看着许婼言离去的背影,觉得好像有什么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他一路跟着许婼言回到将军府,送她回了海棠苑。
临到院门口,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因为让你等太久,你生气了?”
许婼言神色淡淡,语气也没有起伏:“没有,哥哥想多了。”
现在的她,早已释怀。
陆晏昭还想再问,但又觉得没必要,直接转口换了话题。
“今日灯会逛了,生辰也过了。最近少出门,京城现在一直有囚犯游街。”
许婼言想起昨日在长街上发生的事,还有小桃说的话。
她想开口问问陆晏昭,可话到嘴边却变了。
“哥哥放心,我不会牵连将军府的。”
说完,她转身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她不知道的是,陆晏昭看着她进去,在海棠苑外久久站着,过了很久很久才转身离去。
一夜无眠。
许婼言睡得很不安稳。
大抵是受那舍利子里腐心草毒的影响,她的身子越来越虚弱。
有时候她也恍惚在想,会不会一睡不醒。
再睁眼,就是新生活了……
清早,许婼言刚起来,院子里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言言,我来给你赔罪了。”
孟涵之拿着一个小木匣走了进来,上前亲昵的拉住许婼言。
“昨天你哥哥陪我放花灯,没有陪你过生辰,是***对不住你,特意带了个礼物给你。”
说着,她将手中的匣子打开,拿出里面的簪子。
许婼言脸色倏地一白——
这个簪子上刻了鸢尾花。
大梁人素爱鸢尾花,将此花奉做“国花”。
但在大雍,鸢尾花却是人人厌恶,视为不祥。
孟涵之将刻有鸢尾花的簪子送给她,难道是已经知道了她身份?
此时的孟涵之看着许婼言面色惨白,笑意深沉。
“言言看这簪子的花,可还喜欢?”
许婼言稳住情绪,直言道:“***有话可以直说。”
孟涵之红唇微勾:“你的事阿昭都告诉我了,我怕你思念家乡,特意寻来此簪,以解你的思乡之苦。”
许婼言听到这话,顿觉可笑。
原来连她的身份,陆晏昭也和孟涵之说了。
“***的心意,我领了,簪子就没必要了。”许婼言平静开口。
孟涵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将簪子放回了木匣中。
“你不要簪子,难道是还对自己的哥哥有非分之想,盼着他可以对你另眼相看吗?”
许婼言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微微攥紧了帕子。
“你说的那都是过去的事,***今日来找我,若只是为了说这些,大可没必要。”
孟涵之冷笑:“没必要?许婼言,你敢说你现在对陆晏昭已经死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