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嘟嘟囔囔,“帶我一起走,别丢下我。”
我攙扶起他。
“别說話了,能堅持住嗎?”
他已是出氣多進氣少的狀态了,強撐着笑笑。
“嗯。”
上了船,為陸容澤包紮好,我才松了口氣。
大船悠悠離岸。
遠處傳來馬的嘶鳴聲,季行駕馬奔來。
我控制不住瞳孔一縮。
他在岸邊,默默與我對視。
不過兩日沒見,他就瘦了太多。
隔了太遠,隻能看見他張嘴,說了句什麼。
他深深看我一眼,失了所有力氣墜下馬,背後被血浸透的衣衫一閃而過。
不願再看,我收回視線,照顧昏迷過去的陸容澤。
腦海中閃過他說的那句話。
“求求你别走。”
10
“顧娘子,你這帕子針腳走線可真真精細,我再訂五張。”
“嗯,好嘞!”
陸容澤剛出完診回來,捏捏我的肩膀。
“累不累?”
秦大娘捂着嘴直笑:“哎喲,羞死人了,行了,我就不在這兒礙事了,等幾日我再過來啊。”
陸容澤笑眯眯:“秦大娘慢走。”
等人走了,他抱着我親一口。
“有沒有想我?”
“一般吧。”
他不滿意地挑眉:“那可不行,我想你想得都差點摔跟頭了,你居然隻是一般?”
“不公平!”
他憤憤咬上我的肩膀。
他憤憤咬上我的肩膀。
“嘶,屬狗的,天天咬人?”
他在我身上亂蹭:“娘子,娘子好不好?”
我看他耍無賴就頭疼得厲害,推開他:“不行,腰好酸。”
“那我給你揉揉。”
我閉着眼睛在他肩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自我與陸容澤來到這個依山傍水的小鎮後,便依靠賣帕為生。
當初逃走時,他告訴我,他看到我府外有多人把守後,便知事情不對。
久聯系不到我,便求到了自己的爹面前去。
鎮西王醉酒後與婢女厮混,稀裡糊塗有了他。
他娘在生下他後,被賜了一杯毒酒,魂歸九天。
他也被親爹厭棄,丢給了奶娘照看就完事。
府裡下人知他不受寵,動辄苛待。
在他十歲那日,他拜了一個江湖郎中為師,終于逃出了那座煉獄般的府邸。
他長大後,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親爹,就是因為我。
鎮西王答應了他的要求,前提是斬斷親緣。
“所以姐姐,”他賴在我身上不肯起來,“你一定要帶上我,不然我就無家可歸了。”
季行那日背後的傷,是受家法所緻。
惹到了鎮王府,老夫人為了保全一大家子,隻得給他上了家法。
可季行直到背後血肉模糊昏死過去,也沒松口說一個字。
我與陸容澤成了婚。
陸容澤拿出半輩子的積蓄,請了全鎮的人來觀禮。
這次的成婚夜,新婚夫君十分乖順。
乖乖與我喝合卺酒,乖乖幫我卸下厚重的钗環。
滿屋喜色,他的眼睛被襯得發亮,嘴角一直壓不下來。
他褪下衣衫,不好意思看我,說的話卻帶着勾子。
“我今晚都是娘子的。”
後來發現,不是今晚,是每晚。
他從起初的羞澀,到後來的食髓知味。
更新时间:2025-07-23 10: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