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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問,聲音洩露出皲裂的冷淡下所燃起的怒火。
葉詩詩不想再看見他這副沉浸在回憶中的樣子。
這樣的表情隻在受害者身上時可憐可悲,加害者做出隻會顯得虛假又惡心。
和一隻永遠貪婪地吸血掠奪的食腐動物沒什麼兩樣,可她早已将自己的心肝血肉都奉獻過一次了。
李淩嶼哪來的臉面在她面前惺惺作态。
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早已在心中明了。
事業有成的李老闆脫離了家庭的桎梏,不需要再與一名不相稱的女子相攜度過一生。
于是那雙隻屬于豺狼的眼睛将注意打到了她這早該被遺棄的舊愛身上。
妄想讓這朵足夠匹配他,恰好皮相也正令他心喜的富貴花朵再次自願别上他的胸口。
最最重要的事,還能全了李老闆的一腔癡心。
“别這麼看我詩詩。”李淩嶼在她的目光下,心尖痛得快要窒息,臉上卻依然笑着。
“我總不能看着你和其他人結婚”
“所以你就把我綁到這來”
“你想要,所以就必須要得到是嗎。”
葉詩詩殘忍撕開了他僞善的假面。
“李廠長,我跟你過了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哪一次你任務結束,我不是冒着被粉絲和記者發現的風險親自接你?”
“但你當時說,沒有必要。”
“因為你嫌要送我回家麻煩,哪怕我把房子買在了你廠區的對面。”
“這才是你的真實想法,李廠長,我對你來說,隻是個麻煩而已。”
葉詩詩微微側着臉,汗液将幾縷長發浸濕後貼住了臉頰,精心挑選的漂亮裙子也已經淩亂得不行了。
她在歌迷面前,從來沒有過這樣不得體的一面。
卻總是在李淩嶼這裡破例,不管是主動還是被迫。
葉詩詩不再恐懼将他激怒,被捆緊的手腕掙紮中蹭破了細嫩的皮膚。
一線血迹悄無聲息地滑入衣袖,她的表情絲毫不變,依舊陳列着李淩嶼的罪行。
一字一句,楔住李淩嶼的手腕釘在他自以為是的愛情中。
所有他自認為美好的幻象在他眼前泡沫一般地碎裂着,每一幕中都隻剩下一個傷痕累累的葉詩詩。
他的話語,他的舉動。
他的失約,他的拒絕。
李淩嶼恍然一低頭,卻見他深愛的那個女人早已淚流滿面。
李淩嶼恍然一低頭,卻見他深愛的那個女人早已淚流滿面。
李淩嶼曾用王吟湫當做将他與葉詩詩的生死分割開的借口。
因此,他懲罰了貪心不足的父親,卻依然身處極端的苦痛之中。
刀刃屢次劃開他的皮膚,但李淩嶼如今才發覺,那并非是他的忏悔。
而是償還。
他償還了這麼久,卻依然沒有還清。
他也曾認為,葉詩詩從樓頂上那一躍是對他的懲罰。
于是他模拟着她所看見的光景,仰視天空,俯瞰地面,想要投入曾經盛出一個血泊的地面。
驚醒後才知道,那是葉詩詩對自己無望人生的解脫。
而他滿身污穢不堪的欲望,并不能夠踏入她所在的世界。
葉詩詩的眼淚如同分離人性的刀刃,讓李淩嶼自我認知都震蕩了一次。
他似乎想要張開自己冰冷的懷抱去擁抱她,又在觸及她避之不及的厭惡中被燙得後退。
李淩嶼沉默了很久,久到讓葉詩詩看出他不想給出答案,也不想給她自由。
既然如此,她也就沒什麼好跟他溝通的了。
葉詩詩閉上眼睛,後靠着牆壁,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房間的門卻被打開了。
葉詩詩在與李淩嶼說話時偷偷打量過,這間屋子幾乎是個完全封閉的結構。
除了一扇門以外,沒有留出一扇窗戶。
無法透光,隻剩下頭頂似乎全天開着的白熾燈。
她的手腕漸漸松動,鍊子似乎隻夠她走到床沿,看來李淩嶼根本沒做好長期關着她的準備。
即使如此,被禁锢的空氣也是多呼吸一秒都讓人惡心。
進來的人端着兩份餐盤,裡面的菜式是她上個月和韓言蹊去過的那家意菜館。
“詩詩,這個你好像很喜歡吃”李淩嶼像是想要喂她,卻被毫不留情地避開了。
“你跟蹤我?”葉詩詩兇惱地盯着他。
李淩嶼卻做出一副受傷的樣子。
“我們以前也一起吃過西餐”
究竟有沒有這回事葉詩詩懶得回憶,她冷笑了兩聲,目光像是看透了他:“那你今天怎麼找到我的?”
李淩嶼沉默了。
送飯的人識相地離開了房間。
在門被關上後,葉詩詩迅速掙開手上的布條,抓起餐盤中的叉子快速揮向李淩嶼的臉。

更新时间:2025-07-19 19: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