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傅西決從樓下跳下去,🩸肉模糊。
「我記得,那天他好像也是穿著黑色西裝。」
顧聞彥對著鏡子,勾起唇角。
「你瞧,和我這一身像不像?」
全身血液瞬間凍結。
梳妝鏡映出他扭曲的笑容,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癲狂。
冷意席卷全身,我喘不上氣。
他,也重生了。
「顧聞彥,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想起上輩子的事情的……」
我控制住自己發顫的身體,一字一頓。
他渾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就在你在酒吧救下傅西決開始。」
「所以我不得不提前了許多計劃。」
喉間突然一緊。
他戴著皮手套的拇指按在我頸動脈上,力道溫柔得像情人愛撫,卻讓我渾身汗毛倒豎。
「重來一次還是選他?嗯?」
面對我的沉默,他輕笑。
「你知道嗎?」
「上輩子,傅西決為你做到了什麼程度。」
「他早就有嚴重的抑郁癥了,為了早點能給你保障又在在國外沒日沒夜打拼,以至于患上胃癌。回國搶婚的那天,他在你看不見的后臺吐了好多血。可他怕你接受不了他的離開,甚至不敢告訴你這一切。
「多麼令人感動的愛情啊。」
我僵住,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瘋狂往下掉。
原來,這就是他上輩子任由我誤會他的原因。
「所以,你忍心讓他重蹈覆轍嗎?」
「你猜猜他要Ṭűₜ是知道你出事,會不會自盡殉Ŧů³情啊?」
「不過,我還是覺得親自解決他更解氣。」
他忽然大笑起來,鏡片后的眼睛爬滿血絲。
「你要干什麼!」
我警惕地看著他。
顧聞彥臉色一點點沉下來,眼底浮現出病態的偏執。
「梔夏,其實我也是愛你的。」
「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我不會讓你出事。」
「為了你自己,做個聰明人。」
顧聞彥將電話塞進我掌心。
「打給傅西決,說你要分手。」
「他一定會著急來找你問個清楚。」
「地庫那輛車,我在剎車片上做了手腳。迎接他的會是一場完美的車禍。」
「機票我已經訂好了,等你打完電話,我們立刻去國外登記結婚,遠走高飛。」
「如果我不呢?」
「沒有如果。
他溫柔地理順我的鬢髮。
顧聞彥的槍口突然抵住我后腰,金屬的寒意穿透薄紗禮服。
「你知道的,我從來舍不得傷害你。」
我盯著他。
良久,我點了點頭。
電話接通時,傅西決的呼吸有些急促。
「夏夏?」
「怎麼了……」
顧聞彥的指尖纏繞著我垂落的髮絲,像毒蛇絞殺獵物般緩緩收緊。
「說啊,說他不過是你解悶的玩具。」
「西決。」
我立刻打斷他,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我累了……顧聞彥說得對,門當戶對的婚姻才是最好的歸宿……」
毫無預兆,我話鋒一轉。
「記住!別開車,那輛車有問題!」
顧聞彥瞳孔驟然收縮。
在他分神的這一秒,我猛地后仰, 后腦勺重重撞上他的喉結。
他悶哼一聲,我轉身攥住他握槍的手腕狠狠咬下去。
顧聞彥發出尖銳的哀嚎,松開手。
子彈擦著耳際掠過,打碎了吊頂上的水晶燈。
巨大的碎裂聲響起。
我趁機將掉在地上的槍猛地踹遠。
「喬梔夏!你為了他不要命了!」
顧聞彥憤怒地撲過來扯住我的頭紗勒緊脖頸,蕾絲陷入皮膚的刺痛讓我大腦有短暫的眩暈。
耳朵里是轟然的耳鳴。
「重來一次, 無論如何, 我都不會再讓傅西決出事。」
他笑得瘋狂。
「那我們就一起去死!」
窒息感漫上來,我掙扎著摸到掉落在地上的純金髮簪。
用盡所有力氣, 我抬手將簪子狠狠扎進他大腿。
「啊!」
溫熱的血液噴涌出來, 顧聞彥摔在地上。
束縛在脖頸間的力道松了。
我手腳并用地爬起來,踉蹌著往外跑。
整個人都在因為后怕而痙攣。
所有事物都是虛焦的一片模糊。
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支撐著我——傅西決。
「夏夏!」
直到我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傅西決顫抖著緊緊將我摟進懷里。
我呆滯地看著他幾秒, 然后像應激反應一樣瘋狂地去摸他的臉。
「你沒事吧?」
「你有沒有受傷?」
「你還活著,還活著。」
警笛聲響起, 一群穿著制服的警察沖了進來。
傅西決一下下拍著我的背。
「我沒事,沒事了。」
「不怕,我來了。」
我Ţű̂₍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 大聲哭了出來。
就在我以為安全了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暴動。
「小心!」
傅西決猛地調轉了我和他的位置。
槍聲炸響的瞬間,我聽見皮肉撕裂的悶響。
「西決!」
我的尖叫卡在喉嚨里,掌心觸到他溫熱的液體。
顧聞彥癲狂的笑聲與記憶里綁匪的獰笑重疊。
「我說過要你們生不如死……」
我難以置信地回頭。
下一秒, 特警的子彈貫穿了顧聞彥的眉心。
顧聞彥最后的眼神中扭曲的眷戀凝固成絕望的空洞。
傅西決的額頭抵在我肩窩, 臉色慘白。
身體因為失去力氣慢慢下滑。
上一世的回憶涌來, 恐懼感幾乎將我壓垮。
我瘋狂按壓他肩膀汩汩流血的傷口,淚水模糊了視線。
「救護車!求求你們快救他——」
「別哭。」
他緩緩地手撫上我的眼角。
「夏夏,這次我不會丟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