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開茶水上的浮沫,抿了一口。
想請我家小姐,就要有請得起的姿態。
連這點小要求都滿足不了,還敢自稱京圈頂級大佬?
不專業。
秦墨琛的臉已經黑得像鍋底。
他死死盯著搔首弄姿的陳東,牙齒咬得咯咯響。
突然,他笑了。
那是一種怒到極致,反而平靜下來的笑,看得人頭皮發麻。
他一把奪過那份清單,在陳東的驚呼聲中,將它撕成了碎片,狠狠地揚到天上。
秦墨琛的聲音像淬了冰:「在我秦墨琛這里,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他猛地一揮手,對著身后的保鏢下令。
「把顧小姐,給我請過來!」
「我看今天誰敢攔我!」
04
十幾輛黑色的賓利,像一群黑壓壓的烏鴉,瞬間堵住了顧家別墅的大門。
車門齊刷刷地打開,幾十個穿著黑西裝、戴著墨鏡的壯漢涌了下來。
顧家的安保系統瞬間拉響了警報,紅燈在別墅外墻上瘋狂閃爍。
但我們家那些保安,平時主要工作是攔攔狗仔、收收快遞,對付這種級別的職業打手,根本不夠看。
幾個保安剛沖上去,就被對方三兩下放倒在地。
先生顧天成抄起一根高爾夫球桿,擋在門口,色厲內荏地吼著:「秦墨琛!你這是私闖民宅!你敢亂來,我跟你拼了!」
太太護著晚晴,把她死死地擋在身后。
晚晴的臉已經沒有半點血色,抓著太太的衣角。
我嘆了口氣。
看來,今天的下午茶時間要被占用了。
我戴上耐臟的黑手套,最后從酒柜旁的暗格里,取出一套純銀的托盤和茶具。
等我端著托盤,出去時,那群保鏢已經突破了花園的防線,沖到了別墅大門口。
秦墨琛站在人群最前面,西裝外套的扣子解開了,露出里面緊繃的深色襯衫,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他透過玻璃門,看到了先生身后的晚晴,嘴角勾起一個冷笑。
「顧先生,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抬手一指,「把顧小姐,請出來。」
幾個保鏢上前,就要撞門。
「吱呀——」
門自己開了。
我端著銀質托盤,從別墅里走了出來,站在臺階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們大概沒想到,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候,會有一個老管家端著茶出來。
我走到秦墨琛面前,微微躬身,保持著一個管家應有的禮儀。
「秦先生,遠來是客。顧家有規矩,進門前,請先用茶。」
秦墨琛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
他身邊的首席保鏢,回過神來,一臉橫肉都在抽搐。
「滾開!老東西,找死!」
他伸手就來推我的肩膀。
在他粗糙的手掌碰到我昂貴的燕尾服前一秒。
我的手腕動了。
銀質托盤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瞬間傾斜。
茶壺里滾燙的大紅袍,盡數潑向壯漢的眼睛。
「啊——!我的眼睛!」
他發出一聲慘叫,捂住臉向后倒去。
幾乎在同一時刻,我身體順勢向下一矮,避開他揮舞的手臂。
我的左手肘,如同出膛的子彈,閃電般撞在他的肋下。
「砰」的一聲悶響。
壯漢龐大的身軀軟軟地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兩下,不動了。
左右兩名保鏢反應極快,怒吼一聲,甩出藏在袖子里的甩棍,一左一右,同時向我夾擊而來。
我站在原地,腳下卻像抹了油一樣,以一個微小的步法滑開半步。
兩根甩棍幾乎是擦著我的燕尾服掃過。
同時,我反手將已經空了的銀質托盤豎起。
「鐺!鐺!」
托盤堅硬的邊緣,精準地敲在兩人握棍的手腕麻筋上。
他們半條手臂瞬間麻了,手里的甩棍脫手落地。
兩人疼得齜牙咧嘴,抱著手腕連連后退。
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
我依然站在原地,燕尾服上連個褶子都沒有。
托盤在我手里轉了個圈,穩穩地停住。
我抬起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我看向臉色已經徹底變了的秦墨琛。
「秦先生,顧家有顧家的規矩。」
「第一條,對主人家,要放尊重些。」
05
剩下的幾十個保鏢都傻眼了。
他們是京圈頂級的安保人員,很多都是退役特種兵。但在我面前,剛才那三個人就像紙糊的一樣。
我一步一步走下臺階,走向秦墨琛。
他的臉色從驚愕變成慘白,最后變成一種病態的狂躁。
「都他媽愣著干什麼!給我上!廢了這個老東西!」秦墨琛的聲音嘶啞得像野獸在咆哮。
保鏢們猶豫了一下,但職業素養讓他們還是沖了上來。
我嘆了口氣。
年輕人,就是不聽勸。
我把銀質托盤隨手一扔,砸在沖在最前面的那個人的面門上。
他鼻血狂飆,仰頭就倒。
我側身,抓住右邊那人揮來的拳頭,順勢一拉,同時膝蓋上頂,撞在他的腹部。
他像蝦米一樣弓起身子,吐出酸水。
左邊的人一記掃腿踢過來,我后退半步,抓住他的腳踝,用力一擰。
「咔嚓!」腳踝脫臼的聲音清脆悅耳。
第四個人從后面抱住了我的腰。
我頭也不回,后腦勺猛地向后一撞。
「砰!」鼻梁骨碎裂的聲音。
不到一分鐘,地上躺了七八個人。
我活動了一下手腕。
年紀大了,熱身時間都變長了。
我停在距離秦墨琛一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