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有潔癖。
我碰過的東西,他嫌臟當場就扔了。
這些東西被我撿回來。
掛在二手平臺賣了個好價錢。
小到幾千,大到幾十萬。
後來,江妄如愿和白月光在一起。
不再需要我這個舔狗。
得知消息的我,抱著他的手。
毫無形象的哭了三個小時。
沒辦法,他讓我滾的時候……
帶了價值八位數的手表。
1
我是江妄身邊最忠實的舔狗。
罵不跑,趕不走。
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
他的那些兄弟也漸漸習慣了我的存在。
江妄有什麼事,都會第一時間找我。
比如現在凌晨三點。
一個電話,把我從被窩喊起來接人。
在酒吧門口等了半個多小時。
終于等到江妄踉蹌的身影。
我心下松一口氣,上前扶他。
觸碰到的那一瞬間。
江妄下意識將我的手甩開。
「別碰我,臟……」
這話一出,空氣都靜了幾秒。
他的兄弟里,林南棋最先反應過來。
「你知道的,妄哥有潔癖。」
他解釋著,將人推進車里。
我硬扯出一抹笑。
「江妄,他今晚……怎麼喝這麼多?」
「還能是因為啥,因為盛夏夏要回國了唄!」
我沒想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會在此時出現。
畢竟距離兩人鬧翻,盛夏夏出國。
才過去了一年的時間。
林南棋見我愣在原地。
反應過來這話在我面前說不合適。
關上車門告辭。
一路安靜。
到家時,江妄的酒已經醒了大半。
我看著他下車。
不放心,默默跟了上去。
一直到臥室門口。
江妄才注意到我。
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搞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懂。
這是在說我沒資格登堂入室。
能在江妄身邊混到第一舔狗的位置。
除了不要臉,還有的就是識趣。
我依依不舍地告別。
「喝酒不宜洗澡,要是嫌臟明天睡醒我來收……」
最后一個字還未說出口。
就被砸在臉上的衣服打斷。
江妄不知什麼時候脫了外套,冷著臉。
「拿著你碰過的東西趕緊從我眼前消失。」
他的話十分傷人。
我張了張嘴,想再爭取些什麼。
可最后還是什麼都沒說。
攥著手里的外套,一步三回頭地從他家離開。
從家里出來那會兒困得睜不開眼。
現在回家,抱著價值三萬多的外套。
嘴角怎麼也壓不住。
畢竟。
我這個舔狗。
舔的從來都不是江妄這個人。
而是他的錢。
2
我窮。
非常非常窮。
能和江妄認識。
是因為我的繼父在江家當司機。
江妄吃不慣學校食堂。
家里五星級大廚每日做好飯菜。
司機開車送到學校門口。
繼父便留了個心眼。
讓我跑腿,送到江妄面前。
接送他上下學時,繼父也會以順路為借口。
將我帶上蹭車。
對此,江妄沒說什麼。
底線就是這樣一點一點試探出來的。
高中畢業那年暑假。
我被繼父送上了江妄的床。
這一晚我沒有什麼記憶。
睜開眼,對上江妄厭惡的表情。
「噁心。」
心臟蜷縮了一下。
好在傷心的情緒來得快,消散得也快。
江妄喊來傭人。
床單被套,全部燒了。
就連床都給扔了。
有新來的傭人舍不得。
好奇地問了句為什麼。
得到一個字。
「臟。」
其實我能理解。
換位思考一下。
如果是我有權有錢有顏。
司機孩子沒眼界,整天扒著我不放。
甚至得寸進尺地爬床。
也會做出這樣的反應。
惹了江妄不快。
繼父因此被開除。
他沒法再逼迫我。
便以我在家吃白飯為理由。
讓我多打了幾份工。
雖然累,但我是真的松了一口氣。
比起繼父的普信。
我很有自知之明。
我和江妄,不是靠湊。
就能湊到一個世界的人。
……
再次見到江妄。
是在兼職的咖啡廳。
枯坐著等了整整六個小時。
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放了鴿子。
黑著臉走的時候。
與急匆匆進門的人撞了一下。
就這麼輕輕地撞一下。
肩膀不小心沾上了對方滴落的汗水。
江妄潔癖犯了。
當場脫了外套,丟進路邊的垃圾桶。
我鬼使神差地跟上前將衣服撿了起來。
再把衣服掛在二手平臺上賣出六位數后。
江妄再一次出現在了我的生命里。
賺錢。
什麼方法都不磕磣。
我開始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照理說,我這樣的人。
是很難留在江妄身邊的。
但很快我發現他心里有個白月光。
可白月光只把江妄當成好兄弟。
我就是抓住這個信息。
才能留在江妄身邊。
他用我刺激白月光,激起她的醋意。
而我撿些他不要的東西換錢。
算是一場很公平的交易。
3
江妄的衣服穿一件丟一件。
我因此發了一筆小財。
甚至在家準備了一整套干洗工具、熨燙機。
還有從江家薅來的衣架。
一番打理后,打光拍照。
將照片上傳至平臺。
【只穿過一次,九九新,一口價 28888 元。】
次日睡醒。
掛上去的鏈接已經被拍走了。
老顧客群里有人@我。
【根本搶不到。店主能不能加貨啊!】
這話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附和。
江妄不會買兩件同款。
加貨是不可能加貨了。
考慮到維護老顧客的重要性。
我從朋友圈翻出幾張江妄近期的照片。
截掉腦袋,發到群里。
【喜歡哪款?我想辦法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