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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對救我媽出來的執念!
我出生在牛背山。
那裡,有我嗜酒如命,隻會動拳頭的父親,王大山。
有我那個初中辍學,等着吸我血娶媳婦的“金疙瘩”弟弟,王金寶。
還有我那被鐵鍊鎖過,被皮帶抽過,被拐賣過來的媽媽。
凡景琛怎麼會知道?
我能坐在這裡,和他呼吸着同一座城市的空氣。
背後,是一條怎樣用血淚鋪就的路?
從記事起,我的生活就被劈成兩半。
天不亮,喂豬、砍柴、伺候弟弟。
然後,帶着滿身豬食味,餓着肚子跑幾裡山路去上學。
義務教育結束那年。
我爸的巴掌,重重扇在我臉上。
“女娃讀那麼多書有屁用!回家幹活,早點換彩禮!”
那聲音,像淬了冰的刀子。
是校長。
他拄着拐杖,翻山越嶺來到我家。
他對我爸吼。
“王大山!這女娃是個好苗子!學費,學校全免!”
“你讓她讀!等她将來出息了,賺的錢比你在這破山溝多百倍!”
幾個年輕老師也輪番上陣,給我爸算賬。
幾個年輕老師也輪番上陣,給我爸算賬。
讀高中,免學費,有補助。
考上名牌大學,有巨額獎學金。
畢業出來,在大城市工作,月薪頂他種一年地。
錢。
他們精準地戳中了我爸唯一聽得懂的語言。
從那時起,每一次考試,我都必須是
我媽媽,是被騙進這座吃人大山的。
在被鐵鍊鎖住,被拳頭馴化之前。
她也是城裡讀過書的姑娘。
隻有在昏暗的柴房裡。
她才敢死死攥住我的胳膊。
“好好讀書,考出去!”
“永遠……永遠别再回頭!”
從那一刻起。
每一次考試,都成了我的生死戰。
我絕不能考第二名。
因為我太清楚了。
隻有“第一名”的金字招牌,才是我繼續讀書的免死金牌。
一旦滑落到第二。

更新时间:2025-07-15 0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