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沒有人知道謝之衡後悔的是什麼。
是後悔林莜莜的事情,還是後悔這些年與我的漸行漸遠,抑或是和我在一起,更有甚者是遇到我。
不得而知。
生活回歸了正軌。
我和謝之衡幾乎不再碰得到。
周鶴也不再跟我說謝之衡的事。
隻是經常欲言又止又搖頭歎息。
我爸後來跟我打過一次電話,頗為幸災樂禍。
「你們真斷了?沒破鏡重圓?」
「我就說你們長不了。」
「沈魚,你是個心腸硬的,比我跟你媽都硬。」
我聽笑了。
「心腸?你有這東西嗎?你不是個自私自利隻愛自己的人嗎?」
男人默了一瞬。
「你以為謝之衡不是?包括你。」
「竟然指望我們這樣的父母養出兩個情種,可笑。」
是啊,我的家庭沒有任何親情可言。
謝之衡更是。
他媽跟我爸分手後就開始傍大款。
她傍了很多人。
廣撒網,做夢能撈一條大了。
後來她懷了孕,希望母憑子歸。
愣是等肚子大到沒法流産才上門發難。
其實她并不确定孩子的父親是誰,就挑了那個最有錢有勢的。
可是,還沒等她撈到任何好處,就被原配打了出去。
可是,還沒等她撈到任何好處,就被原配打了出去。
豪門夢破碎,孩子隻能生下來。
于是她就把全部的恨意和不滿發洩在了這個孩子身上。
直到她和我爸重逢。
直到我和謝之衡相遇。
我想,大概我們都不會愛人吧。
但我們總期待有人愛。
可能希望太大,可能期許太多。
最後隻能慘淡收場。
一年半後,謝之衡去世。
當時我正在開會。
秘書附耳告訴我這個消息。
我愣了兩秒,示意會議繼續。
那一天我沒有出任何差錯地完成了所有的工作。
晚上回到家,我披着毯子在露台坐了很久。
周鶴說是癌症。
發現的時候就是晚期。
治不了,謝之衡也沒想治。
「他走的很快,沒受什麼苦。」
「沈魚,節哀。」
況野是跑着來的,氣喘籲籲。
沒有靠近我,一直在我身後站着。
「我沒想到他會死。」
「我們就算争鋒相對、分崩離析,他也應該壽終正寝。」
「你說,人這輩子這麼苦,為什麼還要活着?」
更新时间:2025-07-05 14: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