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興奮地說：「等我兒子出來，就有兩個女朋友了！」
唐佳、沈昭：「……」
23
圣誕節那天，我早早就起來準備。
周勁原本打算陪我去超市，結果臨時被電話叫走了。
臨走前他說外面下雪了地滑，讓我別出門。
有什麼想買的他下了班直接帶回來。
可我閑不住，雪一停就出去了。
那天馬路上的車不多，街上都是年輕人。
我提著剛買的東西站在路邊等綠燈。
心里盤算著晚上的燭光晚餐。
這時不遠處的一道人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女人穿著純白的羽絨服，幾乎與雪景融為一體。
漆黑的眼珠隱藏在凌亂的黑髮后，漠然地凝視著我。
我微微一愣，假裝沒有看見她似的，從兜里掏出了手機。
【老公，我看見蔣淇了。】
信息剛發出去，綠燈就亮了。
我左右看了看，跟著人群走過了人行橫道。
等我再回頭看過去的時候，蔣淇已經沒了身影。
她剛才的眼神令我感到不安，我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
雪地不好走，我索性走到了公交站，打算乘一班車。
這時手機響了，是周勁打來的。
「喂，老公。」
「她還跟著你嗎？」
周勁的聲音有些緊張：「你現在在哪兒？」
我四處看了看：「我在車站呢，一會兒就到家了，你放心，她沒……」
話音未落，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雪被踩得吱呀作響。
我剛要回頭就被人狠狠推了出去，跌跌撞撞地撲倒在了馬路中間。
疾馳而來的黑車緊急避讓，在雪地里滑了兩圈后撞上了防護欄。
巨大的響聲引來了路人的注意，我聽見一個男人大喊。
「喂！那個穿白衣服的！你推人家干什麼！」
我驚魂未定地看著往來的車輛，心臟仿佛快要跳出來。
有好心人過來扶我，我卻覺得腹中劇痛，站不起來。
等救護車趕到的時候，我已經陷入了昏迷。
24
醒來時，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身體好像飄在云上，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意識茫然間，消毒水的氣味提醒著我身在何處。
「周隊，你冷靜一點，嫂子現在需要你！」
「那個瘋子差點害死我老婆！讓我怎麼冷靜！」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現在不能沖動！」
「我再說一次，我現在要出去，都給我讓開！」
「我們要是讓你出這個門，你就要犯錯誤了！」
外面的爭執聲很大，引來了護士的不滿。
「警察同志，你們不要影響患者休息。」
片刻后，房門被推開，周勁沉著臉走了進來。
我嘴唇動了動，從被子里伸出手：「老公……」
周勁一愣，快步走過來握住我的手：「姚姚，你感覺怎麼樣？」
我扯出了一抹笑：「沒事，已經不疼了。」
這時有幾個年輕警察走了進來。
我認得他們，是周勁的下屬。
「嫂子, 你別擔心，醫生說孩子沒事。」
「周隊已經請假了，他會陪著你的。」
「蔣淇的事交給我們就行了。」
我愣了愣：「什麼孩子？」
周勁啞聲道：「姚姚, 你懷孕了。」
我腦子一空, 根本不敢相信：「真的？」
「真的，已經五周了。」
「可是我怎麼沒有感覺……」
「醫生說很多孕婦六周以后才有反應。
」
那一刻巨大的喜悅涌上心頭，我欣喜地抱住了肚子。
可惶恐隨之而來，我擔心地問：「孩子沒事吧？我剛才摔倒對他有沒有影響？他還健康嗎？」
周勁看我這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眼尾染上了幾分薄紅。
他將我的手貼在臉上, 輕聲安撫：「放心, 孩子好好的。」
我松了口氣，喜滋滋地說：「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要是男孩的話一定像你，叫什麼名字好呢……」
周勁卻沒有說話, 半垂的眼眸顯得格外陰郁, 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我想起剛才的爭吵聲，心臟微微一顫：「周勁, 你別去找她。」
周勁一愣，低聲說：「你好好休息, 別多想。」
「你答應我, 這件事別沖動。」
我緊張地拽著他的手：「她既然已經出院了, 就證明她病好了, 這是故意傷害，我們可以起訴她，如果她還仗著有病胡作非為, 那就再把她送回精神病院, 你現在剛升上來前程大好, 別因為那個瘋子落人話柄。」
周勁捏了捏眉心，無奈道：「好，我答應你。
「別騙我哦, 寶寶也不喜歡騙人的爸爸。」
「……我發誓行了吧。」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
「還是嫂子說話管用。」
「剛才我都怕攔不住周隊。」
「我都差點趴下來抱他大腿了。」
周勁「嘖」了一聲, 回頭掃了他們一眼：「貧什麼？還不回去上班？」
25
蔣淇又被關回了精神病院, 這次會接受長期治療。
聽到這個消息時，我的心情沒有什麼起伏, 好像早就料到了似的。
寶寶在慢慢長大，因為我比較瘦的緣故, 一直到五個月才看出肚子。
唐佳經常拿我們倆懷孕時的照片做對比，一口咬定我懷的是兒子。
我半信半疑，給寶寶買小衣服和小襪子的時候都選了藍色。
結果幾個月后, 我生下了一個五斤六兩的小丫頭。
「哎，是女兒。」
我看著搖籃床里的寶寶嘆了口氣。
周勁好氣又好笑地說：「簡姚同志, 現在是新社會了, 你不能有重男輕女的思想。」
「我不是重男輕女，就是可惜那兩個丫頭不能當我兒媳了。
」
「……還想要兩個兒媳？」
他一言難盡地看著我：「你這種思想更應該改進。」
我給寶寶套上新買的粉色小襪子, 笑瞇瞇地說：「老公，我們再生一個吧？」
周勁板著臉說：「我拒絕，你忘了當初有多疼了嗎？」
「生個弟弟以后給姐姐撐腰。」
「大可不必，她有爸爸。」
「可是我想要。」
「你不想。」
「......」
三年后, 那個言之鑿鑿不要二胎的男人，紅著眼睛將我推進了產房。
聽到護士說「母子平安」的時候，他長長地松了口氣。
有些無奈地看向了沈昭和唐佳懷里的丫頭。
嘆道：「她終于如愿了。」
沈昭、唐佳：「……」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