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随着徐茗的一聲驚叫,便被呼明浩拉到了懷中,一把匕首明晃晃的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放我走,不然我殺了她。”
殷景衍冷眼掃過:“窩藏罪犯本就是死罪,更别提她還是幫助你越獄的主犯。”
徐茗看着他眼中的殺意,心中驚懼:“衍哥哥!”
“不要這麼叫我!”殷景衍突然吼道,在他心裡,徐茗一直是跟在他身邊幫助他的人,可他怎麼都沒想到,徐茗,甚至徐家都是北疆人的幫兇……
殷景衍突然想起那日,顧錦歌問他:“哪怕她犯下竊聽軍機之罪?”
當時他還滿心自信的以為,那隻是徐茗為了他不得不做之事……
如今看來,他才是那個最可笑的人。
殷景衍眸光一厲,毫不猶豫的朝着呼明浩沖去。
徐茗也感覺到脖頸間傳來一陣刺痛,她驚呼出聲,卻被人狠狠推向一邊,摔倒在地。
而後,殷景衍便跟呼明浩交起了手。
沒多久,聽到響動的徐家人盡數趕到,呼明浩對一人吼道:“還不讓人将他拿下,隻要他死了,我們還怕什麼!”
徐太傅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遲疑,但很快又堅定起來,他正要開口,卻被一人拉住衣袖。
徐茗捂住脖頸,指縫裡滲出鮮血,卻仍是哀求的看着他:“爹,不要。”
“茗兒,你這是……”徐太傅有些慌了神。
家中兒女三個,他最疼的就是這個幺女,此刻看到她滿臉痛苦,自然是什麼都管不得了。
“去,叫大夫來!”他朝身後喊道。
呼明浩險些氣了個倒仰:“徐鄭,他已經知道徐家跟北疆勾結的事情,若是放虎歸山,你們徐家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死!”
徐太傅身體一震,眼睛看向在場衆人,卻瞧見他們眼中難以置信的震驚與惶然。
他閉了閉眼,朝大兒子吩咐道:“調動府中護衛,殺了殷景衍!”
他不顧徐茗的哀求,将她交給二兒子:“帶你妹妹去找大夫。”
殷景衍心中一緊,招式越發淩厲,哪怕以傷換傷,也要不惜代價。
呼明浩在回京的路上收了不少軍中将士的‘問候’,本就傷勢未愈,此刻顯得越發吃力。
他看向徐家長子,卻發現他站在原地沒動。
徐家長子突然跪地:“父親,兒子不能做這種事。”
“與北疆勾結本就是死罪,如今我等絕不能錯上加錯!”
徐鄭一愣。
徐鄭一愣。
殷景衍心下稍安,下一刻,他瞅準破綻,手中短刀直接朝呼明浩的小腿處狠狠一劃。
随着一聲慘叫,院中除了急促的呼吸聲,便再無其他聲音。
殷景衍卻不停手,他走上前去,短刀直刺,沒入呼明浩的手腕:“這一刀,為死去的中原百姓。”
“下一刀,就該落在你脖子上了。”
呼明浩伏在地上,疼的半個字都說不出。
殷景衍那兩刀,徹底斷了他再站起來的可能,就算回到北疆,他那幾個兄弟,也會很容易将他取而代之!
呼明浩心裡的恨意綿延不絕,他惡狠狠看向殷景衍,一字一頓:“殷景衍,你放了我,作為交換,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殷景衍冷笑一聲:“白日做夢。”
呼明浩也笑了:“如果我告訴你,顧錦歌還活着呢?這世上,隻有我知道她的下落!”
殷景衍心中頓時狂跳起來,但在旁人眼中,他聽到這個消息,情緒并沒有什麼波動,隻是冷冷看了呼明浩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然後,殷景衍從懷中拿出來一節信号彈,毫不猶豫的發射出去。
徐家衆人心中不約而同的升起一個念頭,素來聽說驸馬與公主并不是情投意合,如今看來,這件事倒是真的。
但随即徐家衆人又想到,殷景衍這顆信号彈響起,等會過來的人便會将他們下獄,又覺得嘴裡發苦。
這時,徐鄭上前一步:“驸馬爺,微臣有話要講。”
殷景衍轉眼看着他,徐鄭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聲音凄涼:“當年是我一念之差,與北疆人勾結,但我的家人對此事确實不知情,還請驸馬高擡貴手,酌情處理。”
殷景衍想起方才徐家長子的行為,眼神微微變了些許,但他還是說道:“此事,交由陛下處置,我的任務,隻是抓到這個人。”
徐鄭眼神瞬間空洞下去,跟當今帝王相處這麼多年,他可是一步步看着那個懵懂少年成就如今的威嚴。
以當今陛下對北疆的痛恨,尤其是在長公主‘死’在邊關的這個特殊事情,徐家,無人能幸免于難。
此時的徐鄭隻覺得萬念俱灰,殷景衍突然又開口了:“我會在陛下面前說出徐公子維護中原的所作所為,但再多的,便不能有了。”
他這番話,不過是記着當年徐家對他的恩情,順手為之而已,但徐鄭卻好似看到了一絲希望。
他朝着殷景衍深深叩首,半晌無言。
很快,李明便帶着人趕到,當看到地上一動不動的北疆首領之後,他眼角的皺紋都像是舒展開來。
李明上前,重重拍了下殷景衍的肩膀:“好小子,真有你的。”
殷景衍不閃不避,隻說:“還有個附帶消息,太傅徐鄭,與北疆勾結多年,此事,李大人一并上報給陛下吧。”
更新时间:2025-06-27 13: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