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寻强忍着怒气,视线环过在场的所有人,冷淡地应声好。
股东冷哼一声,带着浩浩汤汤的随从离开,徒留办公室的一地狼籍。
沈夜寻烦闷地揉了揉眉心,一一给以前合作过的合作商打电话求助。
“沈总,不是我们不愿意帮你,实在是承担的风险太大。”
“但凡事情闹得不那么大,我们也不会这么做,还是麻烦沈总找其他人吧!”四处碰壁的沈夜寻挂断电话,思考良久才拨通了周叙白的电话。
“你到底想怎么样?周叙白,你要报复我…”“算你有自知之明,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你的真面目,沈夜寻这是你自找的。”
想回怼时,电话那头已经是忙音,沈夜寻看着如墨般的夜色心也乱了。
最后沈夜寻腆着脸求人,动用无数关系才勉强使公司转危为安。
约定日期一过,沈夜寻就连忙让秘书订了去榕城的机票,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连续多日没见到宁棠,沈夜寻难掩落寞,路过十字路口时才听到几人的议论声。
“宁小姐可真有福气,跟着周先生去海市度假,咱们也得个清闲。”
“可不是,整个周家谁不知道让宁小姐高兴就能有奖金,周先生真是宠爱她啊!”几人说说笑笑离开,两步远的沈夜寻步子顿住,连忙打电话让秘书买票。
“抱歉周总,到海市的高铁票已经显示售空,火车票倒是还有,但得坐上两天两夜…”沈夜寻毫不犹豫地答应,最后带着礼物坐上了火车。
两天的颠簸后,沈夜寻踏入海市,按照秘书调查来的地址找到了酒店。
“不好意思先生,这位女士昨天就同她的爱人离开了,您来迟了。”
沈夜寻尴尬地收回手,目光停留在大厅一瞬最后颓然地离开。
另一边昨日本打算离开的宁棠却被周叙白带到了曾住过的乡下小院。
推开院门,紫藤萝花缠绕在果架上,绿茵中的秋千架格外显眼。
“棠棠,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果架了 还有秋千,当时你可缠着我好久…”柔和的语气让宁棠脑海里浮现出诸多情景,嘴角上扬了两个弧度。
周叙白又带着宁棠到了许多地方,二人在江边的中心洲一同赏月看日出。
走累了周叙白会陪同宁棠来到海边捡贝壳装饰房间。
夜幕降临,周叙白紧握着宁棠的手离开,刚到地下车库却与沈夜寻撞上。
他满脸的憔悴,却在见到宁棠的一瞬眼睛瞬间发亮。
“棠棠,我找了你很久,可不可以…”宁棠轻瞥一眼,周叙白一个手势,保镖便要架着沈夜寻的肩膀离开。
“棠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单独和你说会话好吗?”许是沈夜寻语气太过哀戚,宁棠沉默了几秒转而向周叙白投去安心的眼神。
“叙白,你先去外面等我,有些事我必须和他说清楚。”
空荡的地下车库内,风声簌簌,宁棠的每一句犹如利刃直插沈夜寻的心口,“沈夜寻,我本以为你死心了,看来你还是不记得你做过的一切。”
“我小腿的疤还在,你不会不记得这是脚手架砸落留下的吧?”“我仍然会做噩梦,无数次梦见被绑架时你为宁夏姝奋不顾身的一幕,而我却坠入冰冷的江水中,这公平吗?”“明明我已经设计假死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宁棠的话里有恼怒有不解也有怨憎,唯独没有对沈夜寻的爱意。
沈夜寻下颌绷紧,喉咙发烫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反复摇着头。
“沈夜寻,别再来找我了。”
撂下这句话后,宁棠毫不犹豫地走向地下车库的出口,挽上了周叙白的右臂。
汽车扬长而去,沈夜寻怔愣在原地,即便被大雨浇透也不肯离开。
秘书举着黑伞,一脸焦急,苦口婆心地劝解,“沈总,回去吧,您身体还没好透,这雨又这么大,万一生病了…”沈夜摸向空落落的心口,寻苦笑着摇头。
他在意的人已不在身边,就算生病,谁又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