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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一擁而上。
有人朝我小腿踢,有人朝我肚子打,我痛得連尖叫都斷斷續續。
彭語晴等他們一群人打完後,叫人按着我,拿了把刀片,朝我走來。
她說要劃花我的臉。
那天是運氣好,周圍呵斥阻止的人中。
有一個是他們學校的老師,大喝了一聲:“你們哪個班的?”
我隐約聽見有人說了句‘宋老師’,帶着些驚恐的味道。
一群人一哄而散。
我順着牆壁滑下,身體痛,腿也軟,根本撐不起來。
“小姑娘,你沒事兒吧?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宋老師說。
我蜷在牆角,搖頭,眼淚直流。
彭語晴等人被他們學校記大過處分了。
街頭巷尾都在議論這事兒。
白靜把彭語晴按在床上,用晾衣架狠狠抽了一頓。
然而,她依然覺得罪魁禍首是我,在街角,我不該跑,不該叫,更不該這麼多年賴在他們家惹人嫌。
她打彭語晴的時候會連我一起打,大罵我惡毒,現在的她已經無懼惡毒後媽的名聲。
我能躲則躲,周末也漸漸不回家。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正是人生最叛逆的時候。
彭語晴壓根不覺得她找人打我有什麼問題,反而覺得酷斃了!和一群男生走得更近。
我躲在學校,沒了家裡亂七八糟的事,每天瘋狂刷題。
想要改變命運,脫離這個家,學習是唯一的途徑。
5
高考前有三天假,我不情願地回到家。
我爸和白靜為了給彭語晴創造良好的學習氛圍,連走路都像貓一樣。
彭語晴學渣,坐在書桌旁,要不發呆,要不咬着筆頭,皺着眉。
我懶得理這群人,隻盤腿坐在地鋪上看書。
我懶得理這群人,隻盤腿坐在地鋪上看書。
無論發生什麼,等高考結束,這個家和我也就沒太大關系了。
兩天後,高考前夜。
仿佛冥冥中自有召喚,我半夜醒來,咫尺間,巨大的陰影吓了我一跳!
彭語晴站在我的地鋪旁,雙手抱着開水壺,一動不動。
我‘咻’地坐了起來……
“你做什麼?”
彭語晴一聲尖叫,仿佛受驚吓的是她。
一大壺剛燒開的水朝我臉上潑來,我下意識雙手拉着被子去擋……
自2008年後,這是我第一次進醫院。
我爸送我來的,白靜留在家安撫‘驚吓過度’的彭語晴。
我額頭上、臉上、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燙傷。
燙傷是什麼感受?
是一層薄皮下,肉被燙熟燙爛,是不間斷的,沒有任何神經能切斷的疼痛,是無法安睡,生不如死!是以我的筆力依然無法描述。
醫生叫我馬上住院。
我沒同意,我還要高考,這是我人生最大的轉折機會,我不能錯過。
醫生搖着頭給我開燙傷藥和消炎藥,叫我這兩天注意點,千萬别蹭破皮,免得感染。
之後,回家的路上,我爸不耐煩:“半夜三更,你惹她做什麼?”
我本來就痛,加上心裡焦灼,害怕休息不好影響第二天考試,再加上多年委屈,脾氣蹭地就上來了,如火山爆發般,站在空蕩蕩的街上低吼:“什麼我惹她?我睡得好好的,怎麼就惹她了?”
“爸,你偏心也合适點!我們家那水壺,那是剛燒開的水!她那是想弄死我!!!”
“身在地獄的人,總是千方百計想把其他人也拉下去!”
我爸一個耳光扇過來。
我懵了。
燙傷疊着耳光,我痛得幾乎喘不上氣,眼淚不受控制地大滴大滴往下落。
我隻是不被人在意的孩子,無論我爸還是我親媽,在他們眼裡,我都是多餘的……

更新时间:2025-06-25 10: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