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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刚过午时,魏昭就带着人找到了乔云虎家中。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突突直跳,手抬起又放下,犹豫了好半天才推开那扇门。

昏暗的房间里只坐了一位垂暮的老人,见有人来了,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眯了眯眼。

魏昭看清房里没有其他人之后,满怀期待的心坠进了谷底。

他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唐若鸢人呢?”老妇人似是早已料到他今日要来,处变不惊地福了福身。

“贵人是问十几天前昏倒在我家门口那个女子吗?她十日前身体恢复后就离开了,我也不清楚她的下落。

不过她留了一封信托我们带给一位叫簌簌的姑娘,昨个夜里簌簌来家里住了一夜,看过信后今早天没亮就离开了。”

魏昭听见这话脸色更为阴沉,他没想到自己过来会扑个空,更没想到这个老妇人居然早已准备好了说辞应付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空口白牙撒这种谎,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老妇人没有被他这三言两语吓到,她眯了眯眼,露出慈祥的笑。

“贵人,唐姑娘在我家里住了半旬,安葬了她刚夭折的孩儿后便独身离开了。

我年事已高,家里又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何必为了几个陌生人骗贵人你惹下大祸呢?”听到孩子离世,魏昭的胸腔像是被锋刃贯穿了一般,剧烈的疼痛从心口往四肢蔓延开来。

他弯着腰快要喘不上气,满是痛苦的眼迅速被泪水侵占。

他的孩子,他还没来得及抱一抱的孩子,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他了吗?魏昭跟着老妇人走到河边看见那方小土包时,神思依然有些恍惚。

他看着被烈日晒干的黄土,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他孩儿的埋骨之地。

会不会这一切都是一个***?是唐若鸢为了躲开他特意立的衣冠冢?魏昭脑海里生出这个奇怪的念头,他忍不住徒手抠出了泥块,想要验证一番。

老妇人没有阻止他,他挖了半个手掌深,摸出了一条手镯。

手镯的纹路里渗进了黄土,看起来脏兮兮的,但魏昭一眼就认出这是唐若鸢戴了几十年的手镯。

她曾同他说过,这是她母亲的遗物,除非身死为窃贼所盗,不然她绝不离身。

魏昭怔怔看着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小小的坟包,不敢再下手。

老妇人佝偻着腰身,捧起黄土放进小坑里,长叹了一声。

“唐姑娘说她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走了很久才晕倒在这儿,想来应该是她的孩子喜欢,因而便将孩子埋在了此处。

虽然不知道贵人你为什么要刨人坟墓,可这里埋着的毕竟是一个还不足月的小儿,死者为大,您便让他安息吧。”

这几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了魏昭心头,他眼中堆满了悲痛和懊悔,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碧绿的手镯又落回了黄土之中,一捧土一块石,很快就将纤细的镯子盖了个彻底,再没有了影踪。

从乔家中离开前,魏昭问了她最后一个问题。

“乔老夫人,我夫……若鸢可曾和您提起过她的家人?”乔婆婆上了年纪不大记事,蹙着眉想了很久才给出一个很模糊的答案。

“她曾提过一嘴,说夫君犯了事已经离世了,她和孩子也因此被牵连才遭了祸。”

更新时间:2025-06-24 17: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