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修卓在一起我确實很開心。
和他在一起,我從來不用思考去哪裡玩,因為他總能妥善安排好一切。
去瑞士,去挪威,去芬蘭,去馬爾代夫…
或者陪他出席某個拍賣會,看他用幾十上百萬拍下估值不到四分之一的藝術品。
為了方便我上班,他甚至在我出租房附近買了一套大平層。搬進去的那一晚,我真的覺得自己是童話故事裡的白雪公主,遇到了屬于我的王子。
分手的那晚,他想将這套房送給我。
我拒絕了。
這段感情,他付出不少,雖然在他看來,也許是微不足道的。
托白修卓的福,我在25歲的年紀,接觸到一些不屬于自己階層的東西。
可也确實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讓我亂了陣腳。
我打開衣櫃找衣服,陳蓉已經說到了我的家世,說我無父無母在這個城市孤苦無依,就該和白修卓這樣的男人在一起,而不是這麼輕易就放手。
我的目光停留在衣櫃門上挂着的那隻20萬的包包上。
可陳蓉不知道的是,白修卓于我,就像這隻精緻的包包,也許背上它可以使我看起來光鮮亮麗,可我深知,我沒有一刻真正意義上擁有過它。
短短一年内,這種不配得感折磨得我心力交瘁。
我和陳蓉一起将房間恢複整潔後,我們倆找了個地方吃飯。
吃飯席間她說:“你都不知道,别人都說你被白修卓給甩了。”
我扒着飯,頭也沒擡,“哦,這麼快就知道了啊,我以為還要等上一陣呢。”
陳蓉問:“昨晚江公子包下了整個金城山莊,這事你知道吧?”
我搖了搖頭。
江氏是y市裡唯一能和白氏掰掰手腕的存在,而江公子江不凡,是江氏太子爺,和白修卓是發小,感情甚笃。
陳蓉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我,“都上新聞了,據說是為你前男友白修卓辦的脫單晚會…”
盡管心裡很不舒服,但我面上依然無所謂道:“害,多正常啊,人家有錢,樂意怎麼辦都行啊。”
陳蓉用筷子敲我夾菜的手背,“我真是服了你了,難道就不會覺得可惜嗎?他可是白修卓啊,可是整個y市所有女人都想嫁的男人啊…”
我看着她,“你難道真的覺得我有這個能力和運氣跨越階層,成為白家承認的兒媳麼?”
陳蓉的的眼神很快就黯淡了下去。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她隻是和所有看好戲的人一樣,以為我會用盡渾身解數纏着白修卓,然後想盡辦法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或名或利。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她隻是和所有看好戲的人一樣,以為我會用盡渾身解數纏着白修卓,然後想盡辦法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或名或利。
她沒有想過的是,當階級差距太明顯時,就注定我和白修卓之間不會是平等的戀愛關系。
我很少主動跟他聯系,因為我知道他工作忙,知道他應酬和交際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陪他混他的交際圈,他的朋友投射在我身上的目光總是很奇怪。
倒不是看不起人,而是不在意的随意。
他們從來沒有好奇過我從事什麼職業,好像默認我隻是白修卓身邊一隻漂亮的花瓶。
白修卓很完美,戀愛一年以來,他從未對我指手畫腳,隻是哪怕他對我随口說出的一點小事,我總會下意識順從他。
身邊的朋友總是羨慕我,說我的男朋友又帥又有錢又體貼入微,隻有我自己知道,在這段戀情裡,我有多自卑。
因為我知道,他永遠掌握這段感情的主控權,擁有随時對我說“over”的權利。
走出餐館的時候,陳蓉由衷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實話,我很佩服你,你清醒地讓我想跪下來給你磕一個。”
我說:“那磕吧。”
陳蓉笑着過來掐我。
3
結束了戀情,我重新振作起來,開始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當中去。
這期間,因為工作加班加點,我又搬了一次家。
從不算寬敞的出租房搬到另一個不算寬敞的出租房。
住進去那天,陳蓉帶着男朋友唐鶴過來玩,我煮了一桌子的菜,三人聊到了深夜。
收拾完餐廳和廚房後,我倚在窗戶邊看樓下的霓虹燈,很容易就想起了白修卓。
半年以來,白修卓沒有聯系過我一回。
而我亦是如此。
我環視一圈,疲憊萬分,将自己狠狠扔到沙發上。
我想起白修卓寬敞的大平層,想起他吻我時閉着眼睛深情無比的樣子。
還有那個陽光明媚的早晨,他站在落地窗前裸露着上半身,我從床上醒來,還未等我喊他,他忽然說道:“知道麼喬安,有你真好。”
我沒辦法告訴别人,我還走不出來。
矛盾的是,我也不甘心做有錢人的附屬品。
更新时间:2025-06-24 16: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