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柱的冷汗順着鬓角流了下來。
大夥兒私底下不是沒議論過,都覺得老爺瘋了,在後山偷偷摸摸地搞什麼邪門歪道。
“回回秦管家,這這小人也不知道啊!小人隻知道聽老爺的吩咐幹活,至于那是什麼是什麼東西,小人一個字兒都不敢問,不敢想!”
劉二柱顫抖着聲音辯解。
生怕秦福覺得他知道得太多。
秦福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哎,二柱啊,你是個老實人,我知道。”
“隻是啊,這事兒可不是鬧着玩兒的。你想想,今兒個你們受傷,是不是就是被那玩意兒給傷的?那聲兒,那火,萬一以後再來個更大的,把你們都給炸了,你們找誰說理去?”
“秦秦管家,那,那可怎麼辦啊?”
劉二柱帶着哭腔問道,整個人都慌了神。
秦福見火候差不多了,臉上露出“為你着想”的表情。“怎麼辦?二柱啊,你可得為自己,為家裡人想想啊。”
他拍了拍劉二柱的肩膀,“老爺最近性子變得厲害,聽不進人勸。咱們這些當下人,可不敢多嘴。不過依我看啊,這事兒得靠你們自己啊。”
“靠我們自己?”
劉二柱茫然地擡起頭。
“是啊,靠你們自己。”
秦福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們大夥兒,都是被那東西傷的。俗話說得好,法不責衆嘛。”
“如果你們大夥兒都去找老爺說,說明情況,求個說法,老爺就算再生氣,也總不能把你們幾百号人都給”
他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但意思卻不言而喻。
劉二柱心頭一跳,秦福的意思是讓他們聯名上書,逼宮?這這膽子也太大了!
可轉念一想,秦福說得也不是沒道理,他們這麼多人,總比他一個人去送死強。
而且,秦福是老爺身邊的紅人,他說的話,分量肯定不一樣。
一時間,劉二柱腦子裡亂糟糟的。
一時間,劉二柱腦子裡亂糟糟的。
就在劉二柱這邊被秦福攪得心神不甯,開始盤算着回去跟其他受傷的,甚至沒受傷的佃戶商量怎麼“求個說法”的時候,秦府内院的另一條線,卻正在悄悄地展開。
狗栓子跟着領路的仆人,走進了他從未踏足過的秦府深處。
高大的門廊,精美的雕飾。
這一切都讓他這個從泥地裡刨食的莊稼漢感到格格不入,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仆人将他帶到一間書房前,躬身道:“回禀老爺,狗栓子帶到。”
書房裡傳來一個聲音。
“讓他進來。”
仆人打開門,狗栓子隻覺得心跳得厲害。
正對面,一個身影正坐在書案後。
“進來怎麼還低着頭?跟個耗子似的。”
狗栓子猛地一驚,下意識地就想擡起頭來。
可長久以來對“老爺”們的敬畏讓他有些遲疑,最終還是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擡起了頭。
他看到了秦铮。
秦铮正靠坐在圈椅裡。
“我問你,你會些什麼?”
狗栓子愣住了,沒想到老爺問的是這個。
他想了想,除了幹農活,他還會什麼呢?
“回老爺,小人小人會種地。”
他老老實實地回答。
更新时间:2025-06-23 1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