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他痛了,我才高興。
就像宋景餘父母當初不贊同時,對我說的:「蘇婉,你原生家庭并不美滿,這樣的家庭的孩子性子往往帶着偏激。
「我們不希望我們的兒子受到傷害。」
一語成谶。
我為了報複宋景餘跳了樓。
9
我的葬禮并沒有幾個人參加,除了宋景餘及其父母外,也就是onica了。
onica撣着猩紅指甲油的手指輕輕撫過我的墓碑,發出了和宋景餘一樣的感言:「蠢貨。」
她躬身将懷裡的野雛菊放在墓碑邊,輕喃:「死有什麼用,還不是給别人騰位置。」
她将腳邊的一個黑色的大塑料袋拖到了宋景餘那。
「宋大少,勞煩您将裡面的東西按标簽燒給宋淮景小朋友。」
倏地,她話鋒一轉:「當然,你要是不樂意可以把它們都扔了。
「反正我是沒空幫這個蠢女人燒。」
她的臉上帶着玩世不恭的笑,讓人看不透她哪句話是真。
微噪的風吹過她姣好的面頰,她随意地攤開了手:
「哦,對了,這個給你,蘇婉說讓我放進她墓裡,我給忘了。」
那是一個素白的骨瓷的小瓶子,裡面有着不知名的齑粉。
onica語調輕佻:「嗯,你可得當心,裡面是宋淮景小朋友,可别摔了。
「摔了就是沒喽。」
随着onica的這句話,宋景餘擡起了眼,細碎的陽光越過他的臉。
他握住那個小瓶子,眼眸黯淡:「你早就知道蘇婉會自殺?」
onica不置可否。
宋景餘問:「為什麼不阻止她?」
onica一雙潋滟的眸子終于淬了點笑意,她雙手環胸,高跟鞋走得哒哒響。
「我怎麼知道這個蠢女人真會死,我都忙死了,什麼shoppg啊,香氛會啊,我都轉不停地好不啦。」
她無所謂地聳肩:「你這是在怪我嗎?不會吧,宋大公子,看不出來啊,你還關心她。
她無所謂地聳肩:「你這是在怪我嗎?不會吧,宋大公子,看不出來啊,你還關心她。
「但是,你不是她丈夫嗎?
「你都管不了,我又怎麼管得了。」
她的話極盡惡意,卻說得宋景餘啞口無言。
onica心滿意足地轉身,路過宋景餘還拍了拍他的肩:「我覺得你還是都扔了吧,免得麻煩不是。」
宋景餘的表情終于有所波動,onica卻是得意沖他眨了眨眼:「别謝我哦~」
10
宋景餘沒有扔,而是連瓶帶袋子運回了我和他的家。
沒人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宋父宋母也未曾勸得了。
他将東西抱到了沙發上,對着我的照片冷哼:「蘇婉,你活得多失敗,連個靠譜的朋友都沒有。」
他扯了把椅子坐在了巨大的落地窗前,像是沉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他看着外***的夜景自言自語起來:「你從這上面跳下去的時候怎麼想的?」
無人回應。
過了一會,他又說道:「我又開始說蠢問題。」
他熟稔地從口袋裡掏出煙,打火,吞雲吐霧。
袅袅白煙裡,他伸手握住那個小小的骨瓷瓶子仔細打量。
「宋淮景小朋友?」
然後又嗤笑出聲,将小瓶子随手放在了圓桌上。
猩紅的火光燃到了煙蒂,宋淮景恍若未覺,一直快燒到手才摁滅在煙灰缸裡。
他沖着我的照片勾了勾嘴角:「蘇婉,我倒要看看,你搞什麼鬼。」
他打開那個黑色大塑料袋,像是要揭開什麼秘密。
其實黑色大塑料袋裡的東西很簡單,是我為那個未出世的孩子置辦的衣物和***寫的往生經。
還有我的悔過書。
我給宋淮景小朋友的悔過書。
更新时间:2025-06-21 16: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