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着手打開***通訊錄,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反複滑動。
可笑的是,聯系人裡沒有一個可以信任和傾訴的對象。
這三年,自己一直都在江硯舟的掌控下生活,我的世界裡隻有他,社交圈被他不動聲色地一一剔除。
他曾溫柔地說:
「清歡,那些人太吵鬧,我不喜歡她們帶壞你。有我就夠了,我會永遠陪着你。」
當時的我,沉浸在他編織的愛河裡,信以為真,心甘情願地疏遠了所有的朋友。
如今想來,真是愚蠢至極。
他不是怕我被帶壞,是怕我清醒,怕我知道真相。
晚上我在市中心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快捷酒店,開了一個最普通的單人間。
***突然震動起來,是阮雲錦發來的視頻通話請求。
鬼使神差的,我點了接聽。
「硯舟」
江硯舟醉得不輕,親吻她的脖頸,發出滿足的喟歎。
「雲錦,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答應我,再也不走了,好不好?」
「不然我會很難過的,心口會疼」
我卻注意了他們頸側一模一樣的深藍色比翼鳥紋身。
一隻在他左頸,一隻在她右頸。
比翼鳥,永不分離。
我下意識地伸手,指尖顫抖着撫過自己右邊鎖骨下方。
那裡,也有一個紋身,卻不是什麼比翼鳥,而是一隻吐着舌***,看起來傻氣又溫順的小狗。
是江硯舟在我二十歲生日時,拉着我去紋的。
「你看,像不像你平時黏着我的樣子?多可愛。」
「小狗代表忠誠和陪伴,就像你會永遠陪在我身邊一樣,乖乖的,隻屬于我一個人。」
他還說,這個位置,離心髒最近,代表着我在他心尖上。
***暈、乏力、胸口悶得像壓了一塊巨石,喉嚨猛地湧上一股腥甜。
我趕忙摸出醫生給的藥瓶,抖着手倒出幾粒,胡亂塞進嘴裡。
我趕忙摸出醫生給的藥瓶,抖着手倒出幾粒,胡亂塞進嘴裡。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紋身店。
紋身師是一個打扮很酷的年輕女人,她看了看我的紋身,又看了看我蒼白的臉,了然道:
「失戀了?」
我扯了扯嘴角,算是默認。
「這種前男友留下的印記,确實挺膈應人的。想怎麼處理?洗掉,還是蓋個新的?」
洗掉太慢,也太不解恨。
我幾乎沒有猶豫:「蓋掉。我想紋一朵黑色的曼陀羅,花瓣要張揚,要帶刺。」
紋身師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贊賞:
「有品位。曼陀羅,神秘,危險,也帶着絕望的愛。坐吧,準備開始了,會有點疼,忍着點。」
突然,尖銳的鈴聲在安靜的紋身工作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屏幕上赫然顯示着「江硯舟」三個字。
心中一陣煩躁,我直接按了挂斷鍵。
紋身師瞥了我一眼,沒說話,繼續專注地工作。
挂斷電話後,微信提示音又瘋狂地響起,一聲接着一聲,急促得像是催命符。
「昨晚怎麼沒回家?去哪了?」
「電話也不接,信息也不回,你想幹什麼?」
「今天雲錦回國第一天,她辦了接風宴,你作為姐姐,必須到場。」
紋身師擡眼,語氣帶着幾分戲谑:
「啧,渣男的奪命連環call和信息轟炸?要不要姐姐幫你怼回去?」
我搖搖***,直接開啟了勿擾模式。
「不用,讓他自己瘋去吧。繼續。」
和紋身師道别後,我走出店門。
更新时间:2025-06-21 1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