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習慣罷了。
他很清楚,沈雲漪并不愛他。
不知開了多久,車窗外的景色逐漸熟悉。
溫凜怔了兩秒。
這是開往他民宿的方向,前面再拐一個角,就能看見那棟紅屋檐的小樓房。
車停下。
天空昏暗,隐隐有降雨的痕迹。
溫凜沒有動作,而是沉沉看了一眼房子:“你找人跟蹤我?”
語氣帶着壓抑。
他不喜歡被控制,就像溫母對待他那樣,掌控他的生活和思想,令他無比窒息。
陰影處。
沈雲漪看向他的目光依舊淡漠,不以為然地‘嗯’了一聲,繼而低***,看了眼腕間手表:“明天9點的航班,你和我一起回國。”
她漫不經心的态度,令溫凜覺得,他的離開就是一場無人在意的啞劇。
長久壓抑的生活、和被忽視的憤怒,在這一刻,噴湧而發。
他的手緊了緊,溫凜用力閉上眼,又緩緩睜開:“沈雲漪,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讨厭!”
“你在生氣?”
對面的男人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領口淩亂,那是溫凜想要離開,被保镖強制帶走時掙紮的痕迹,此後,便一直是是拒不溝通的狀态。
室内陷入凝滞之中。
隻剩下雨滴拍打玻璃的聲音,來的路上,下起了雨。
見溫凜看着窗外不語,沈雲漪有些煩悶,按了按眉心:“媽一直在找你,玩夠了就回去。”
就在沈雲漪以為隻會得到沉默之時,忽的,溫凜笑了下,緩緩吐出了一句話:“離婚協議簽了嗎?”
久久沒有回應。
溫凜動了動,轉***看向她,慘白的光映在他的臉上,一半明一半暗,眼底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簽了的話,我們就可以去領離婚證了。”
離婚?
沈雲漪從未想過離婚,在她眼裡,溫凜是一個靠譜的合夥人。
沈雲漪從未想過離婚,在她眼裡,溫凜是一個靠譜的合夥人。
家世好、性格溫和、能力強,除了在沈硯處理一事上有失偏頗,幾乎沒有其他瑕疵。
“為什麼?就因為沈硯?”
聽到這個問題。
溫凜眼眸一顫,許久,他才緩緩說道:“是也不是。”
的确,如果沈硯沒有出現。
他會遵循着内心最初的想法,用時間去感化她,讓她愛上自己。
但兩年過去,她的冷淡令他疲倦,沈硯的出現隻是加快了速度,沒有他,自己最後也是會提離婚的。
他不願意再和一個不愛他的人過一生,每日疏冷的像個陌生人。
沈雲漪沉默。
好半響,她才說道:“我會把他送走……”
話還說完,溫凜便打斷了她:“不必了,我已經不在乎了,協議裡約定過,隻要雙方任何一方想要離婚,對方都不得幹涉,你還記得把?”
室内再度沉默。
沈雲漪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常年冷寂的雙眸竟起了一絲漣漪。
她聲音有些生硬:“溫凜,不要鬧了。”
回應她的,是死寂。
這是第一次沈雲漪感到了棘手,溫凜像是不願溝通的蚌殼,死守着一心隻要離婚的決心封閉自己。
原本第二天就要走的行程。
硬是因為溫凜的不配合,耽擱了整整三天。
她看着正站在窗戶邊,養護茉莉花的溫凜,嗓音沉沉:“茉莉喜陽光,這裡連綿陰雨,不适合種植。”
溫凜頓了下。
意味深長地回諷一句:“都說愛人如養花,就算環境不适應也有人會養好,而有些人,不願意養也不願意放手,眼睜睜看着花枯萎。”
這樣你來我往的對話,在這幾天,重複了無數遍。
忽的,一團小黑影砸進了盆栽裡。
溫凜探***一看,是綁着紙條的石***,他将探向窗外,就見牆***上,正坐着眼睛細碎光芒的齊婉瑩。
更新时间:2025-06-20 2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