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這個字眼一出,沈雲漪眸子不自覺一動,她什麼都沒說,徑直回了房間。
半夜。
漆黑的房間,一道黑影杵着拐杖,撚手撚腳地走進來,然後,翻身上了沈雲漪的床。
指尖撩撥着女人的軀體。
正要往下,她的手拽住了作亂的手:“沈硯,有意思嗎?”
壁燈打開。
昏暗的光線輝映着女人憤怒的臉,沈硯不管不顧,想要把沈雲漪擁進懷裡,卻被她推開。
沈硯情緒激動起來。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和我在一起?我一直守着你,醫院那次親吻,是我的初吻,我以為,你終于願意接受我了。”
那個吻。
是沈雲漪的有意為之,她本想推開,餘光卻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溫凜。
他面色蒼白,身側的手死死攥緊,好似下一刻就要倒下。
那雙眼泛着痛苦和絕望。
這種眼神,沈雲漪見過很多次,每一次拒絕别人的告白後,他們便是這樣望着她,罵她絕情又冷心。
不受控的情緒,是個麻煩。
就像她總是為了沈硯分心,無法靜下心完成課業,完全脫離情緒的掌控,讓她煩躁、沉郁且痛苦。
不該這樣。
她是沈氏繼承人,她需要自制、果斷和冷靜。
于是,她把沈硯調去了另一個學校。
一旦有了感情,就會影響工作。
溫凜是一個很好的合夥人,她不希望,他的情感突破這層桎梏。
為了讓一切重回軌道,她放任了沈硯的靠近,但沒想到的是,溫凜居然會選擇離開。
這是她無法理解的事。
溫凜有家族、權勢和财富。
這些常人一輩子都擁有不了的東西,他居然說不要就不要了。
“沈雲漪,你在想什麼?”
“沈雲漪,你在想什麼?”
沈硯的話拉回了沈雲漪的思緒,她恍然察覺,自己在沈硯面前又走神了。
這是第幾次了?
她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好像每次都是因為溫凜在走神。
不受控的情緒拉扯着沈雲漪,頃刻間,她的面孔冷了下去,朝沈硯低聲一句:“出去!”
沈硯表情空白一瞬。
他似乎沒想到以往縱容他的沈雲漪會是這樣的态度,但在對上女人冰冷的眼,他還是出去了。
門打開又被關上。
壁燈關閉,室内重新陷入了黑暗和安靜之中,幾不可聞,一聲呢喃消散在空中。
“真是麻煩……”
……
挪威海岸。
這塊土地幾乎大部分位于北極圈,本應白雪皚皚,但七月的南部地區受大西洋暖流影響氣候涼爽。
岸邊郵輪發出‘嗡’地鳴笛聲。
船隻緩緩行駛遠離港口,幾乎沒有聲音,隻能聽見下方海水拍打的聲音。
溫凜站在夾闆上,沐浴着陽光,眺望着遠方。
風很大,大海被卷起一層一層浪花,他屹立不動,好似紮根在此地,随風飄動。
‘咔嚓’一聲。
這一幕太美,被人小心記錄下來。
溫凜渾然不知,他轉過身,回到了套房内。
這趟航行,将從挪威南部一路往北。
11月-3月是極光出現概率最高的時間,現在是7月,隻能寄希望運氣好,或許能在某一天看見極光。
比起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的宴會,他更喜歡現在甯靜的旅途。
人一閑下來就會想東想西。
忽然間,他又想起了沈雲漪。
更新时间:2025-06-20 21:33